Dev Cell | 罗凌飞组揭示淋巴管引导脑血管再生的新功能，颠覆脑实质中无淋巴管的传统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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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卒中（也称为脑中风）是常见的急性脑血管疾病，我国每年脑卒中新发病例超过250万，致残率高达75%，每年死于脑卒中患者超过150万，具有发病率高、致残率高、死亡率高、复发率高的“四高”特点。脑卒中分为缺血性脑卒中（脑梗塞）和出血性脑卒中（脑溢血），其中缺血性脑卒中占80%，主要由脑血栓造起的管腔狭窄、堵塞所引起，严重时会导致大面积脑梗死。梗死区域的局部脑血管网和脑组织均发生缺血性坏死。脑梗发病后，促进梗死区域脑血管再生以恢复血流，是恢复梗死区域生理功能的先决条件【1】。受损脑区脑血管能否再生重建？如果脑血管可再生又受何种机制调控？目前所知甚少。

2019年4月18日，西南大学罗凌飞课题组利用斑马鱼强大再生能力【2】，构建了模拟人类脑梗症状（局部脑血管网和脑组织坏死）的斑马鱼脑血管网损伤模型。该研究以Cerebrovascular Injuries Induce Lymphatic Invasion into Brain Parenchyma to Guide Vascular Regeneration in Zebrafish为题在线发表在Developmental Cell杂志上。

在正常的生理状态下，脊椎动物的脑实质中缺乏淋巴管，目前发现的淋巴管主要存在于硬脑膜中。但令人惊奇的是，该课题组发现脑血管受损后，脑膜淋巴管会立即响应脑血管损伤并迅速侵入受损脑实质区域，这些进入受损脑区的淋巴管一方面排出急性脑损伤产生的大量组织液，避免因脑水肿而危及动物生命；另一方面这些淋巴管竟然会作为新生血管的生长轨道，通过物理粘附的方式引导新生脑血管沿淋巴管表面生长进入受损脑区（Movie 1，左侧）。在缺乏淋巴管的突变体或作为轨道的淋巴管被损伤的动物中，脑血管无法生长进入受损脑区（Movie 1，右侧），因此无法完成再生重建。最后，脑血管网再生完成恢复血流之后，进入脑实质的淋巴管会发生凋亡并被清除，大脑实质又恢复到无淋巴管的生理状态。

Movie 1. 左侧：新生脑血管（红色）沿已进入受损脑区的淋巴管（绿色）生长。右侧：在新生脑血管（红色）生长过程中，如果将作为轨道的淋巴管（绿色）用激光损毁，沿其生长的新生脑血管立即停止生长并退回，新生血管无法进入受损脑区。

该发现首先颠覆了脑实质中无淋巴管的传统观点，证实在病理状态下淋巴管可进入脑实质发挥重要功能。同时发现了淋巴管过去未被人关注的新功能——作为轨道引导新生脑血管生长进入受损脑区，进而完成局部脑血管网的再生重建。

“如果把新生脑血管比喻为行进的火车，淋巴管就是决定它行进方向的铁轨”。该发现对于实现梗死脑区的再血管化具有重要的潜在临床意义。未来，有望通过药物诱导的方式，促进脑膜淋巴管进入受损脑组织帮助哺乳动物实现脑血管网再生，为治疗缺血性脑卒中提供新的途径和思路。

原文链接：

https://doi.org/10.1016/j.devcel.2019.03.022

参考文献：

1. Greenberg, D.A., and Jin, K. (2013). 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s (VEGFs) and stroke. Cell. Mol. Life Sci. 70, 1753–1761.

2. Zhang, R., Han, P., Yang, H., Ouyang, K., Lee, D., Lin, Y.F., Ocorr, K., Kang, G., Chen, J., Stainier, D.Y., et al. (2013). In vivo cardiac reprogramming contributes to zebrafish heart regeneration. Nature 498, 497–501.